前文：（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9

　　第二天，袁柏清战战兢兢找到王杰希。

　　抑制剂显然已经生效，王杰希看着和平时并无二致。

　　“柏清，我听小别说了，谢谢你们送我回来。”他带着一些歉意说，“喝多了。”

　　袁柏清观察着他的脸色，试探着说了几个字：“队长，我昨天晚些时候又来找过你……”

　　“又来找过？”王杰希皱着眉想了一下，“抱歉，我回来就睡了，可能没听到你敲门。有什么事吗？”

　　“没、也不是什么大事，还是角色操纵的一些疑问。”袁柏清赶紧把已经准备好的说辞抛了出来。

　　“好的，我们边走边说吧，我正要去训练室。”

　　“是，队长！”

　　他们边走边说，袁柏清一边说话一边全方位观察王杰希，发现他神态和动作都没有异常。omega身体恢复能力很强，特别是发情期的omega，即使吃了抑制剂，在性事上面受到些轻微伤撕裂一晚上就能恢复，何况他昨天也特别注意了……

　　话题是袁柏清早就准备好的，因此一心二用也没被发现。观察许久，他终于得出结论：队长应该是真不记得昨天他来过了。

　　正想着，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王杰希的。他说了声抱歉失陪一下，就快走几步接起电话。

　　袁柏清远远看着他，隐约看到是个视频电话，打电话的人是方士谦。王杰希没有开外放，袁柏清听不清方士谦说什么，却能听到一两句王杰希这边的回话。

　　“嗯，喝了点酒……是发情期，没有，小别和柏清送回来的……吃了，我吃了抑制剂才睡的……有、有用到那个，你别笑！这是谁的错？”

　　“……好好好，我真的有梦到你，是的，你在……是春梦，你那是什么表情，发情期你还指望我梦到什么……没什么不同……好吧，猛，特别猛，特别满意……”

　　王杰希走远了，声音断断续续的，袁柏清偷偷向前走了几步，使劲竖起耳朵听才听到几句。

　　寥寥数语已经足以总结出王杰希那边的故事。他确实还记得一些，但把一切都归为梦境，而且梦中自始至终出现的人，是方士谦。

　　袁柏清感觉空落落的，他是松了一口气，但心中还是有一小块在叫嚣着不满足。

　　我在不满足什么呢？他自嘲地想。明明是自己将一切恢复成没有人来过的样子，还在奢望那人发现一二蛛丝马迹吗？

　　远方的身影似乎永远追逐不到。他希望那人向他这边迈出哪怕是一步，好证明之前自己走出的那许多步不是孤单的努力。

　　袁柏清闭上眼，他感觉有些累了。

　　王杰希的声音还在时有时无地飘进他的耳朵。

　　“是，队里都好，你那边怎么样？别太累了……我能累到哪里去？队员们都很努力，替我分担不少，尤其是柏清……今天他还来找我……是的，休息日。你吹胡子瞪眼做什么？……他挺不错的，你别太挑剔，我非常看好他……”

　　袁柏清感觉能量又慢慢回到自己体内。

　　是的，队长虽然对自己没有意思，但他的努力队长都有看到。这不也正是他喜欢他的一点吗，有责任心，只要努力做出成绩，他就会知道。

　　只要他拿下一个冠军……只要他证明自己，让队长看到自己的好，那么一切的努力就不会白费。

　　袁柏清精神上的疲倦感稍微减少了一些。只因为王杰希无意中的一句话，他重新变得踌躇满志。

　　机会很快来了，第十一赛季微草没有夺冠，但是袁柏清却收到了第二届世邀赛的邀请，同时受到邀请的还有王杰希。

　　“我？是真的吗！”消息是王杰希告诉他的，听到后的好一段时间，袁柏清还都有种如坠云端的不真实感。

　　“是的。”王杰希笑着确认，“你实力不弱，去世邀赛足够了。去年只有张新杰一个治疗，还是少了点。”

　　“哦……”

　　袁柏清依稀记起，去年张新杰的粉丝是如何抱怨队伍配比不合适，累到了他们的新杰大大。

　　“而且我们有两张神级账号卡，相当于可以轮换的双倍的治疗，虽然会稍微辛苦一下……不过张新杰这次也去，不会有太大问题。”王杰希继续跟他分析，然后又说了去年的许多经验。

　　袁柏清认真听着。他的队长依然没变，就像几年前对待那个即将从训练营升入正式队员的小队员一样，怕他心中不安，因此提供自己所知的全部信息。

　　这次的世邀赛选择了在上次的冠军队国家——中国举行，地点定在B市六棵松体育馆。

　　微草的两位受邀队员虽然在主场，但还是按照主办方的安排住进了选手训练营。王杰希和袁柏清作为同队被安排到同一间房间。

　　备战期间大家都忙得很，袁柏清志在冠军，心中那根弦绷得紧紧的，因此无暇去做增进感情的事情。

　　不过一个月的同居生活还是让他了解到王杰希一些不为人知的小习惯，比如他洗澡时喜欢外放摇滚音乐；他喜欢在睡前打几盘Candy Crush；他的睡衣并不是外界盛传的印满了星星或者眼睛，而是普普通通的棉质白底格子样式。

　　袁柏清为他的每个小小的发现欢喜雀跃着。更多的关于王杰希的生活习惯的发现并没有让他掉下袁柏清心中的神坛，反而让他更加喜欢他。

　　中国队的卫冕之路看上去也顺利无比，很快到了最后的决赛，袁柏清在首发名单上，这给了他极大的鼓舞。

　　一切都跟四年前的第七赛季不同了，他想。他进步了，在治疗二选一的情况下被选择的人是他。王杰希也在首发名单上，他将同队长共同作战，捧起那座金灿灿的奖杯。到那个时候他会告诉队长……

　　袁柏清的心鼓动起来，被期待与焦虑涨得满满的。他要同时送上什么礼物吗？鲜花，巧克力？不能是戒指，这太贵重、太有象征意义了，队长会有压力。干脆就什么都不要带好了，他会握着他的手说出那句话，在他心中被打磨浸润了无数遍，这句话一定是热烈且真诚的，时机也刚刚好，他会让队长看到自己无论是真心还是实力，都不比师父差。

　　然后，队长会不会移开一直注视着师父的视线，稍微向他这里看一眼？

　　袁柏清在心中不安但又怀着全部的渴望期待着。

　　决赛进行的顺利无比，他们打到了团队赛。这次他们的战术是以王不留行为诱饵，吸引对方大部分火力，然后一枪穿云向后方包抄，同时索克萨尔和生灵灭从中策应。

　　应战术要求，袁柏清尽可能地让王不留行在场上存活了足够长的时间，最后一换两个半，王不留行头像灰下去，同时带走了对方两名角色的生命和另外一名的半管血。袁柏清头上渗出汗水，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操纵防风拉起每一个人的血线。最后一枪穿云和生灵灭合力将对方最后一人击杀，中国队除王不留行外无一人阵亡。

　　烫金色的字在屏幕上出现：荣耀！

　　袁柏清摘下耳机。他的手在抖，汗水终于从额头上滑下，滴落在键盘上。和他刚踏上荣耀职业联赛获得的第一场胜利时一样，他站起身，向王杰希的座位望去。

　　和那次首胜时一样，王杰希笑意盈盈地回看他，带着自豪与欣慰。

　　“打得漂亮。”

　　这四个字穿越时间和空间来到袁柏清面前，他冲动地站起身，抓住王杰希的手说：“队长，我做到了！我赢了！”

　　“是啊，我们赢了。”王杰希回握住他的手，也站起来，“我们去前面领奖？仪式快开始了。”

　　“好。”

　　王杰希拉着袁柏清向前走，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两人交握的双手，一路上不止跟袁柏清聊天，还跟同队的周泽楷、喻文州时不时说上两句。

　　袁柏清，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思，也并没有松开手，而是任他拉着，手心出了一层汗。

　　颁奖时，每个选手会高高举起向前后观众示意，然后再传给下一名选手，传到王杰希这里时，紧挨着他的袁柏清连忙说：“队长，我能跟你一起举起奖杯吗？”

　　“可以，来。”

　　王杰希将奖杯递到他面前，两人一起举起奖杯。

　　因为是主场，观众的欢呼声巨大且热烈，袁柏清听得真真切切。他的鼓膜被巨大的轰鸣声冲击着，心砰砰直跳。

　　他做到了！他赢得了冠军，而且是分量更重的世邀赛冠军！他并不比师父差……

　　“队长！”他大声说。

　　也许是观众的欢呼声太大，他叫了好几次王杰希才听到。

　　“什么？”王杰希也大声回答。

　　这时他们已经放下奖杯，传给了下一位选手。

　　袁柏清靠近王杰希：“队长，我……”他呼吸急促，想好的话卡在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队长，我有话要跟你说。”他深呼吸了一下，换了个说辞，总算能完整说出一句话。

　　这时下一位选手也举起了奖杯，上场的观众又欢呼起来。王杰希张了张嘴，似乎觉得在这种环境下说话太费事，又闭上了。他直接把身子靠过来，耳朵贴近袁柏清——说吧。他用身体语言这样回答。

　　袁柏清受到鼓励，他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发不出声音。他咳了一声，清清嗓子。

　　“我！我其实！我……我一直！”

　　声音是发出来了，但总连不成句子。

　　“我今天很高兴！我想对你说，那个，我非常的——呃……”

　　没有意义的词语不受控制地一个一个往外蹦，他说得磕磕绊绊，说得脸红脖子粗。袁柏清从没想过短短一句话几个字会这样难以吐露。这在他私下里许多次演戏中是没有过的。

　　好在王杰希一直没有表示不耐烦，他侧着身子，耳朵对着袁柏清，神情放松地看着观众席。

　　“队长，我想说的是，我一直在看着你，我一直注意你。”

　　袁柏清终于强按下心中躁动的情绪，他把那句心中翻来覆去说过无数遍的话终于说出来：

　　“我非常喜——”

　　

　　“喂？喂？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

　　——只说了一半。

　　句子的后半段淹没在主席台的话筒声中。袁柏清错愕地抬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奖杯已经传完了所有的选手，又重新传回给了领队叶修。那人现在正难得立正站好，抱着奖杯也看向主席台。

　　他耽误了太多的时间。

　　袁柏清还没来得及懊恼，就听见主持司仪继续说：“颁奖仪式按理说应该已经结束，但我们这里有一位先生，他有些话想对我们冠军队中的一位成员说。”

　　然后是话筒交接的咔嚓咔嚓的杂音。

　　“喂？王杰希，是我！方士谦！”

　　全场这时也渐渐安静下来。袁柏清感到站在他身边的王杰希震了一下，原本放松的神情变为不可思议。他茫然地睁大眼睛看向主席台，却没找到那个现在拿着话筒说话的人。

　　“咳，看哪呢，我在这儿呢。”

　　王杰希就看到方士谦拿着话筒从主席台一溜小跑过来。话筒是有线的，长长的黑色电线拖在他身后，绕过了无数双脚、许许多多障碍物，但他似乎演练过一样，一点没让线缠住，无比顺利地跑到他面前。

　　“我来啦！”一眨眼他就站在了王杰希面前，“请假飞过来的，有没有想我？”

　　饶是王杰希经历过无数大场面，此时也被惊呆了。他看着生龙活虎的方士谦，一时没说出话来。

　　方士谦也没在意，继续拿着话筒说：“是有点突然，不过我想你了，就过来了。”

　　话筒将他的声音放大，通过音响传达到体育馆的每个角落。场馆里现在安静极了，观众们都好奇且兴奋地看着这一对，连讲台上同队、亚军和季军的队员们也扭头看着他们。

　　不……别说。

　　所有人中只有一个人不是旁观者。

　　袁柏清心中隐隐猜测到了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方士谦要说什么。他这时候还握着王杰希的手，不由得加大了力道，但是王杰希却没有回握。

　　“我想你了。”方士谦拿着话筒又说了一遍，“嗯，那什么，就不多说什么铺垫了，大家都看着呢。”

　　他单膝跪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丝绸面的小盒子，然后打开：“王杰希，我爱你，跟我结婚吧！”

　　跟我结婚吧！

　　放大的声音嗡嗡地在体育馆里回荡了好几圈，所有人都屏息凝视。然后他们看到王杰希终于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由惊讶转回放松，带了一点点笑意。离得近的周泽楷、黄少天等人还能看出他一点点笑容中的无奈和纵容，他开口说了些什么。

　　“太好了！”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方士谦一个跃起，蹿到王杰希身前，把话筒递过去，“再说一遍，刚刚没扩音，大家都没听到！”

　　旁边的队友发出善意的笑声，王杰希松开握着袁柏清的手，接过话筒，没有任何废话，只是又简简单单重复了一边：“好啊。方士谦，我也爱你。我们结婚吧！”

　　现场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与掌声。翻译忙着跟亚军和季军的队伍实况解说，不过大部分人看到方士谦掏出戒指单膝下跪后就都明白了，他们也都带着笑容，纷纷鼓掌。

　　王杰希从奖台上走下，走到方士谦身边。方士谦拉着他的手戴戒指，然后又掏出一个让他给自己戴上。

　　口哨声、叫好声几乎要把屋顶掀翻。在场的观众都是荣耀粉丝，早就知道方士谦和王杰希是一对。现在两人终于修成正果，自然是纷纷送上祝福。

　　所有人都在笑，只有袁柏清还保持着刚刚看向主席台震惊的神情。

　　他看着眼前交换戒指，十指相扣的两个人，不相信自己又慢了一步。

　　这和第七赛季方士谦的最后一战何其相似，只不过这回，满场的笑声与掌声真的是为这二人的结合响起，而不是仅仅为了比赛。

　　袁柏清看着摄像机扫过来，连忙也挤出一个笑容，跟着鼓起了掌。他的双手拍在一起，却觉得空虚无比，刚刚，就在几秒前，他的手还跟另一只温热的手握在一起，似乎永远不会分开。

　　王杰希又跟方士谦说了几句话，方士谦亲了一下他，就挥挥手拿着话筒跑回了人群中。王杰希回到袁柏清身边，之前的一点点笑容在交换戒指后扩大成了眉眼弯弯，显然心情非常好。他对着周围队友的祝贺声道谢，还对着亚军季军队伍说了几句thank you。

　　颁奖仪式本来就已经结束，方士谦的求婚是突发的插曲，众人闹够了也就依次向出口走向台下。

　　在出口的长长走廊上，王杰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走在他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袁柏清说：“柏清，你刚刚是不是要跟我说什么？”

　　他的声音现在还带着轻盈的快乐，袁柏清又能说什么呢？之前想好的台词再也说不出口，他胡乱说了几句非常高兴，感谢队长栽培的话，然后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了。

　　庆功宴是在晚上，国家队的队员们还有几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袁柏清漫无目的地走在车来车往的街道上。

　　他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回顾他之前走过的路，似乎除了王杰希，一切都非常顺利。他加入训练营，没几天就被挑中，还有了个师父。他刚出道，师父就退役，他接受了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两张神级账号卡。

　　刘小别曾经不止一次感叹过他“运气好”，他承认他运气是不错，甚至关于王杰希，他的好运气也发挥过那么一两次——他开始喜欢他，方士谦就出国进修，相似的信息素也给了他在王杰希面前独特的待遇……

　　但这有什么用呢？袁柏清坐在马路牙子上，一点一点翻着他和王杰希的短信、聊天记录……通常都是约好训练时间地点的确认短信，偶尔有一两条由袁柏清发出的，推荐某本不错的书或者电影的记录。

　　他的运气是不错，但他也付出了相应的努力，没人能对他的成功指摘什么。甚至袁柏清觉得，相比运气，他的努力要多的多，不论是在事业上还是感情上。王杰希压力大，他就去找一些放松又有趣的电影和书籍，每次推荐给他后记下反馈，慢慢摸清他的口味；王杰希在战队上喜欢双治疗，那他就更努力一点，把防风也练上去，让他能用两个角色打轮换；王杰希想要冠军——很好，他正好也想要，那就更努力一点，每天多练习一点，让自己和他都满意。

　　人人都说alpha好，因为alpha天生就对自己的omega有掌控力，但到他这里恰恰相反。命运给了他天生的好运气和处于支配地位的性别，但他却把他们用来讨好一个人。看上去袁柏清事事如愿，甚至他可以用信息素控制omega叫出他的名字，但那又如何呢？在他们的关系中，处于支配地位的永远都是王杰希。

　　袁柏清打开微博，最开头的一条跳了出来，是王杰希转发的方士谦发的微博。微博只有一张图片，两个人对着镜头灿烂地笑着，方士谦搂着王杰希的肩膀，王杰希抓着方士谦的胳膊，两个人中指上代表订婚的戒指闪着光。

　　微博是几分钟前发的，但已经有了很多转发，袁柏清点进名单，发现微草战队的人差不多都转发了，一溜的祝福。

　　他也按了转发，转发内容删删减减打了很久，还是只写了两个字：“恭喜！”

　　只要你高兴。袁柏清想。

　　他看着照片上笑得幸福的两个人，觉得那笑容刺眼得很。他用手捂住其中一个，然后隔着屏幕去亲吻另一个。

　　屏幕被他的手捂得温热，他终于掉下泪来。

　　只要你高兴，一切如你所愿。

　　

全文完

　　

　　

　

　　*六棵松体育馆是跟随虫爹neta五棵松体育馆，我没去过，对周围的地理环境不太了解。有bug还请指出，最后的那个世邀赛决赛战术也是我瞎编的，哪里不对告诉我，我尽量改，改不过来就……放着吧_(:з」∠)_咱们还是主要谈感情，不谈工作……

　　

　　

　　

　　最后一章了所以要多说一些，大家多包涵！！不想看的就可以跳过下面↓的啦，没影响的，已经全文完了！

　　*感谢大家在之前的留言！我都有看过很多遍！也感谢点心和推荐，这仨是我写下去的一大动力！之前的章节因为没有完结，怕剧透所以回复的少，现在终于完结啦，想讨论剧情或者殴打作者的（轻点打）欢迎留言，不怕剧透终于可以回复啦，群么么！

　　*现在听那首《离不开你》应该很合适了，“我俩太不公平，爱和恨全由你操纵”什么的，在第五章听可能有些早……但是放在结局就，薄情儿都哭了啊55555555……方王这对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降调。在说方神为什么要走的时候，其实我是让老王唱一首西游记的插曲《何必西天万里遥》（哈哈哈哈不是！！这首不合适！！

　　*后面可能会放一个袁王only的车，袁王HE独立剧情，跟这篇完全木有关系。这篇《如你所愿》就是彻彻底底的方王HE，袁王BE，老王和方神是从头到尾两情相悦，非常幸福地在一起了。

*放个AO3全文链接，防止翻车方便下载：点这里